【柊斐】甘い、苦い 04
*斯文败类和毒舌小鬼的相爱相杀
“哥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？”
妹妹小园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，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，甲斐正在做早饭。
“因为有事情……你们两个吃完早饭就去上学，路上注意安全啊。”甲斐一边叮嘱着，一边动作麻利地从冰箱里拿出两小盒纳豆，撕开包装摆好。小园靠着椅子背，下巴垫在胳膊上愣愣地看着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甲斐，“知道了哥哥，你每天早上都要说一遍，我都听腻了。”
甲斐无奈地揉了一把妹妹的头发，“怕你们出危险嘛，好啦，哥哥要走了，牛奶喝不完的话记得带上。”“好的哥哥，晚上见！”
道过别，甲斐拽过书包急火火地关上门，奔赴新的工作地点。
骑上自行车之后，甲斐就后悔了。
早知道就找晚上的工作了，虽然工资要比早上的低一些，但是他困得骑车都摇摇晃晃的……
如果要是做晚上的工作的话，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儿，哪怕旷了第一节课也没关系。果然作息什么的要改起来，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。
二十分钟后，甲斐站在送奶公司门口的牌子下面发愣。
“啊，你就是新来的？今天是你的早班。”年纪有些大的社会人面容倒是和善，穿着深蓝色工作服，上衣口袋上别了一个灰色小牌子写着他的姓氏“佐藤”。
“好的……咳，前辈。”甲斐不自然地默默鼻子，瞟了一眼满脸慈祥的男人。
“听说你还是个学生呢，读书还要做这样的兼职真是辛苦，不过多攒点经验总是好的——毕竟最好的学习在社会里。”
男人自顾自说了起来，顺手一叠册子递给甲斐。甲斐草草翻了一下，里面写着名字和地址，大概就是他今天早晨的工作量了。
告别了絮絮叨叨的前辈，甲斐看了一眼手机，七点整。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在半个小时内送完这一箱牛奶。
——怎么可能啊，他又不是什么超人。
甲斐依然很困，想着八点钟到了学校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睡觉了，糟糕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，不对，今天好像有柊一飒的课。
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对，昨天放学前特地强调了最近有领导要来检查，不允许迟到的事情。真是搞笑，柊一飒才转来魁皇做老师多久，甲斐可是在这里待了两年多，是名副其实的连校长都没怕过的校中一霸。他才不相信柊一飒会惩罚他。
——应该不会吧。
自行车一拐进了高端别墅区。果然只有身价高的人才会住这么大的宅子啊……想想自己的家，他和弟弟妹妹三个人挤在一个这么小的窝里，自己又没有钱去租下一个更大的房子，毕竟能解决学费和饭费的问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。甲斐晃晃脑袋把这些恼人的想法驱赶掉，刚要打开牛奶箱把三瓶牛奶放进去，房子里走出一个很慈祥的男人，面带微笑跟他搭起了话。
“今天佐藤君休假吗？”
“啊……今天早上是我的班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甲斐点点头。
“那我就告辞了，社长先生。”
“不再多坐一会了吗？文香看到你很开心呢。”相乐社长面露挽留之色，“正好牛奶到了，我们可以一起吃个早餐。”
“抱歉，我还要去备课。”
“看来教师这份工作还是很适合你的，虽然……我还是更希望你回来继续演假面骑士，再让我大赚一笔。”相乐社长开了个玩笑，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拍了拍柊一飒的肩膀，“别被我吓到了，要好好加油啊！”柊笑了笑，冲后面的文香点点头，和相乐社长道了别。
甲斐目睹了这一切。
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柊一飒，所以四目相对的时候震惊的不只是甲斐一个人。忘记关好牛奶箱，甲斐骑上自行车落荒而逃，柊也走得匆忙，发动车子追了上去，没有听到文香说“下次见”的声音。
不管甲斐怎么努力蹬，两个轮子终究比不上四个轮子。柊一飒追上了甲斐，和他保持相同速度行驶着，摇下车窗准备搭话。
“甲斐。”
“喂别跟着我啊！！！”甲斐怒瞪柊一眼，把自行车骑得几乎要飞起来。
“你还有这么多要送，一会肯定会迟到的。”
男人的语气无疑是在甲斐的怒火上加了一把柴。“我……要不是这么倒霉看到了你，我早就送完了！”
甲斐停下自行车气喘吁吁，天气有些冷，出了一身汗全都化成了冒着的热气，柊停下车拦住甲斐。“为什么做这样的工作？”“你烦不烦啊。”“你这样怎么上课？”“别再想着劝我了，这样的话对我根本没有用。”
甲斐的脸瞬间结冰，但他的理智也在一瞬间达到巅峰。
“警察来贴罚单了。”
趁着柊和警察解释的空当，甲斐溜走了，骑出一段距离后回头一看，柊焦急到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是莫名好笑。甲斐觉得自己成功耍了柊一次，心情愉悦到哼起了小调。
最后一瓶牛奶终于送完了，甲斐去交了班，骑上自己的车回到了学校。进大门的时候，除了校长和武智大和并没有第三个人，可怜的柊应该还在和警察交涉，没空过来“守株待兔”。甲斐心情更好了。
“喂，甲斐，”楼道里碰见的时候，石仓揽着甲斐的肩膀把他推到旁边，“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小飒了啊，他……”
“他怎么？”
“他昨天跟我打听你来着。”
“哦。”
“哦什么？你就不好奇他问了什么，我怎么回答的？”
“不会出卖我就是了。”甲斐吹了声口哨推开教室门，和派阀成员挨个击了个掌。
“诶？”
这是柊接任三年A班班主任以来第一次迟到。
坐在前排的茅野樱注意到汗水顺着老师高挺的鼻梁慢慢滑下，今天的老师并不像往常一样从容，甚至还略带低气压。茅野樱不敢再偷看，翻开笔记本复习上节课的内容，万一和老师对上视线就太尴尬了。
柊的视线带着深意向教室角落扫去，正好落到甲斐身上。对方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。柊叹了口气，开始讲课了。
甲斐再次醒来的时候，讲课的人已经换成了佐久间老师。他对这个一节课要扯上大半节课不相关内容的老师没有任何好感，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睡的时候，一个三明治静静躺在桌角。
就像某人的金丝眼镜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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